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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隱現:世界經濟四重迷霧

淪陷於“百年一遇”危機中的世界經濟近期似乎否極泰來。復蘇的言論已不絕於耳,復蘇的證據也在不斷出現。然而,眼下的復蘇也許只是危機後低水準上的“超跌反彈”,世界經濟是否已重回可持續復蘇之路,目前難有定論。

  一重迷霧 金融緊縮松幾許

  隨著去年9月15日雷曼兄弟公司破產,始於美國次貸危機的金融危機開始橫掃全球,金融市場的急速收縮使世界經濟深度“缺血”。不過,在雷曼引爆金融危機一年後,從主要資金和風險價格看,緊縮情況已大為緩解。

  資金由緊轉松的變化得益於全球各主要央行超常規貨幣政策的實施,市場由此獲得充足的流動性和信用注入。但應該看到,目前銀行類機構的狀況仍不樂觀。以美國為例,雖然第二季度其主要銀行業績環比有較大改善,但其背後是會計準則變化、壞賬特別處理等因素。目前,銀行體系的整體資本充足率依然不足,“有毒資產”仍懸而未決,過去曾創造超額利潤的盈利模式無以為繼,商業地產和信用卡領域有可能成為新的風險源頭。這些都使銀行系統業績增長的可持續性受到懷疑。

  目前,如何看待金融信貸因素對美國乃至全球經濟復蘇的影響,各界存在分歧。瑞銀集團美國首席經濟學家毛瑞·哈裡斯認為,銀行系統問題不會明顯阻礙美國的經濟復蘇。而另外一些學者則指出,銀行體系對任何經濟體都舉足輕重,如果不能恢復正常,就會限制貨幣供應的乘數效應。各央行輸入的大量資金“血液”就不能順暢反復地流動於整個經濟系統之中。

  二重迷霧 消費重啟待何時

  今年第二季度以來,美國和英國經濟的下滑速度明顯放緩,日本、德國和法國經濟已恢復增長,以中國為首的部分新興經濟體經濟增長開始加快。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首席經濟學家奧利維耶·布蘭查德認為,世界經濟的復蘇“已經開始”。不過,細查之下,這種復蘇很可能是低水準上的反彈,而非實質性好轉。有專家指出,如果消費不能重啟,經濟難以進入自主增長的軌道。但在全球主要經濟體中,決定消費的首要因素——可支配收入的現期情況不佳,預期也不樂觀。金融和房地產投資產生的財富效應也已明顯削弱,消費回暖很難一蹴而就。

  人們不花錢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勞動力市場形勢嚴峻。8月份美國失業率達到9.7%的26年來最高點,多數經濟學家預計未來數月該指標將持續走高,年底會突破10%。不僅在美國,全球範圍內多數經濟體都在承受“失業之痛”。歐元區的失業率在7月份升至9.5%,為10年來最高點。日本的失業率則在7月份升至5.7%的歷史最高水準。“無就業復蘇”的字眼已頻繁見諸媒體,IMF總裁卡恩在剛剛結束的20國集團財長和央行行長會議上說,如果處理不好,失業問題將對經濟產生新的衝擊。

  三重迷霧 刺激計畫怎退出

  根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提供的資料,截至今年6月份,20國集團成員為應對危機而承諾的各類經濟刺激計畫涉及的資金總規模已經接近12萬億美元,這其中包括了擴張性貨幣政策和刺激性財政政策的各項內容。

  不少經濟學家認為,強力“藥方”在大病之際不可或缺,但也有很大“副作用”,如果不能被妥善調和,重疾初愈的世界經濟在康復的過程中可能“虛不受補”,出現新的疾患。這其中,通脹就是一個重大風險。此外,目前條件下各國的巨額財政赤字無法依靠加稅扭轉,只能憑借債支撐。沉重的公債負擔將推高長期利率,增加整個經濟運行的成本。

  正因如此,國際機構、各國政府以及研究人士對建立“退出策略”已有普遍共識。但“退出策略”真正的難點在於實施的時機和尺度。晚退出,退出不徹底,可能會導致通脹風險加劇;早退出,收縮過度,又可能釜底抽薪,危及復蘇進程。決策者無疑面臨兩難選擇和重大挑戰。

  目前,主要發達經濟體政府仍認為,應在一段較長時間內保持寬鬆政策,危機環境下防止二次衰退比預防經濟過熱更為現實和重要。但回溯歷史,高通脹和資產泡沫的形成往往與此前的決策遲鈍和偏差相關。

  伴隨全球經濟危機的退潮,各貨幣當局的政策方向開始出現異化,這將對各經濟體的匯率、資產價格和外貿等產生影響,從而導致更多的政策博弈出現,進而為全球經濟帶來新的變數。

  四重迷霧 復蘇之途幾波折

  在復蘇之勢漸起之際,對全球特別是發達經濟體的前景預判可謂眾說紛紜。V型、U型、W型、L型等種種路徑的提出,正說明本次復蘇的複雜性和不確定性。

  對於未來全球經濟復蘇的動力之源,各界也意見相左。卡恩認為,在世界各大經濟體中,美國經濟將率先復蘇,其他經濟體將跟進。但世界銀行副行長林毅夫及其他一些經濟學家則認為,在當前各大經濟體中,中國經濟已率先復蘇,而且與以往情況不同的是,新興經濟體正成為牽引世界經濟復蘇的火車頭。

  長期看,世界經濟的復蘇和再度繁榮或將更多取決於“增量”而非“存量”的變化。以“金磚四國”等為代表的新興經濟體的發展軌跡,將對世界經濟格局產生深遠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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