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臘的神話中，西西弗斯神的故事大概是後人講得最多的之一。 因為他恰好是一個「喻體」，世人以他為「中介物」，拿他來比喻人類，以此追尋和研究人類生活的意義究竟在何處。我們又該如何尋找屬於我們人類的幸福，讓我們一生過得有意義。
但說實話，我對大多數解讀不敢苟同。
因為在悲觀主義者眼裡，西西弗斯讓他們看到了人生的無意義。人的一生也就像西西弗斯那樣，從無中來又回到無中去。通俗些說，就是人面前擺著一個「死亡」，不管你願不願意，人都得面臨這個問題。因而，不管你曾經當過甚麼官，做過甚麼大事，付出過多少努力，取得了如何了不得的業績，最終都會隨著死亡而消失。這就像西西弗斯一樣，費力地把巨石推上山，最終那巨石又從山頂回到了起點。他們認為，人生無非就是這麼一個過程。
而在存在主義者眼裡，西西弗斯又預示著人類的荒謬。因為西西弗斯終身都在做著無效勞動。他無休止地推巨石上山，沒有哪一次做出了「成績」，這該是多麼荒謬的事情呀。人不就像西西弗斯那樣，終身都活在一種荒謬的世界裡，做著無效的勞動嗎？因而存在主義者認為，這個世界就是荒謬的。人就是在這個荒謬的世界裡「深刻而孤獨地活著」。這個世界就一個中心，這個中心就是「我」。
到了後現代主義者那裡，不僅是外部世界是荒謬的，就連內部世界也是荒謬的了。我們是誰？我們在哪裡？都成了一種荒誕的存在。這個世界再沒有中心了。
但我想說，事情並非這樣，人生的意義就是推巨石上山。意義就在這個過程裡。因為無論是悲觀主義者也好，還是存在主義者也好，或是後現代主義者也罷，他們都孤立地看待了問題，採用的是一種靜止的、片面和絕對的觀點看待了人的一生。而實在呢，人在這個世界上活著，並非是一個孤立的個體，一個人不能簡單地為自己活著。一個生命相對另一個生命而存在才變得有意義。
如果孤立地、片面地、絕對地看，人在這個世界上活著，顯然只是一個「深刻而孤獨的個體」了，或者是「我不知道我是誰」了。那麼發展地、全面地看，事情就不是這樣。一個人在世上活著，身上就背著責任、良知等等這些東西。如果把這些東西比喻成「巨石」的話，那麼推這樣的巨石上山就變得非常有意義了。因為你在別人眼裡變得非常重要。你的肩膀，你的力量為他人撐起了一片天空。即使終其一生你把巨石推上山，它又回到了起點也無關緊要，後一代人又會接著再推巨石上山。所以對人生而言，即使終點的死亡無可逃避，那麼在人生的過程裡，你推巨石上山就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他人，那麼結果就變得無足輕重。這個推巨石上山的過程就不再是痛苦，而是快樂了。
因而我要說，人生的意義就是推巨石上山。 |
